的画像则是另外一回事”仆役长转向马斯特司:“马斯特司先生,那幅画像挂在后侧走廊中的显著位置,仆人们从那里来来去去,幸亏不曾有人仔细地观察它。但风险仍然很大,尤其是当小姐失踪、警方介入之后,难保不会有人忽然发现墙上的画像与杂使女仆安妮极为相似。星期四中午我突然想到这里,顿时坐立难安,海伦小姐和我的计划中完全忽略了那幅画像。于是,在午饭和下午茶之间我悄悄取下画像,将其藏在餐具室的柜子里面。原本一切顺利,但彭芙蕾太太竟在最紧要的关头发现画像离奇失踪了,这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稍后她一定会把这事说出来的——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我承认,先生,当时很是心烦意乱……”“你难道没看出来,”海伦喊道,“我们不得不把那画像弄出房子吗?‘’“啊”马斯特司说:“了解,然后呢?”海伦苦笑了一下:“我突生灵感。想起格洛斯特有家经营画像修复的小店。假设你要藏匿一幅画,还有什么办法比将它送去修复来得更妙呢?这样一来就连店家本身也不会起疑。”“必须有人尽快将画像送走。班森还得继续演戏,无法抽身,何况当人们以为我失踪之后,他还要满屋子找我。同时,他还得不时从餐具室打电话给报社、警方说是埃里霍将海伦·洛林带走了……”马斯特司顿时又火冒三丈。“这么说原来是你,呃?”他质问班森,“正如我原来所科,你就是那个操外国口音的家伙?”班森面有得色:“经过精心伪装的声音,先生。小姐希望她的失踪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造成尽可能大的轰动,但马斯特司先生,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清白无辜的……”“你还自诩无辜,呃?” “……而您却认为我是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姐您接着说好吗?”“班森自己无法将画像带出去,”海伦说“但他可以简简单单地派安妮出去办事。当屋后的园丁们看见我以安妮的身份混在仆役厅的众人中间时,完全不疑有他,”海伦咬了咬嘴唇,转过椅子望着H.M身边那人“你就是茱莉亚·曼斯菲尔德小姐,对吧?”曼斯菲尔德小姐那蓝眼睛里的闪烁神情相当有趣,她的超然作态早已一扫而空,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此时她的心态很难说究竟是气恼——吉特实在分不清—抑或是恐惧。 “不错,我就是茱莉亚·曼斯菲尔德。”她刚一开口,声调怪异,连忙调整过来,“我早该想到,海伦小姐,你可能听过这名字。” “很简单啊!”海伦说,“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父亲的朋友……”“没错。”茱莉亚·曼斯菲尔德说。‘但我却从未与你交谈过,而且当时也以为你绝无可能认出我来。特别是我穿了一件属于‘安妮’的旧披风,用帽子挡住了脸,还操着安妮那半伦敦腔的口音。”“我那时注意到了你的音色。”曼斯菲尔德小姐说。 “五点半的时候,”海伦对马斯特司坦承,“我带上用报纸包好的画像,搭车前往格洛斯特。进到店里后,我并朱说自己是安妮或者别的什么人。只说画像是从塞文大宅拿来的,以后会来取,随即匆忙离去。我当时看起来可能有点鬼鬼祟祟……”“的确。”曼斯菲尔德小姐说。 “但是,”海伦好奇地望着她:“我万万没想到你会那么留心!也完全没料到你注意到了这其中的古怪。我本以为那幅画会完全被遗忘,而且……”“通常说来”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说,“你这想法没错。这也正是整件事悄中最核心的部分。如果是一家普通的古玩店。你自可不露痕迹地脱身而去,但这家古玩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牵涉到……他停住了。”“接着说啊,”马斯特司催促,“这家古玩店和什么东西有关系?”“一把金匕首,”HM话锋一转,语带不祥,令人惊惧,“一个金香水瓶,还有塞文伯爵的谋杀案。”鸦雀无声。一时间”谋杀“这个字眼对在场诸人的影响一览无遗。海伦猝然从椅子上跳起,从吉特的掌心里抽手,转身走过露台,背对众人。阿里姆·贝两次咽了咽唾沫,脸色好似一杯加了过多牛奶的咖啡,但黑色眼珠子里的目光却从未离开HM。他头一次张嘴,嗓音低沉犹如死人:“我乃一名困顿学者”他边说边把双掌翻来覆去:“我本无意为患,更不知因何受此谎言所欺。”他双肘弯曲,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动作虽不算滑稽却很剧烈骇人。真主在上!”他呼喊着,“汝等可是要令我受埃及的友人讥笑么?”海伦突然穿过露台向他走来。“别来无恙啊阿里姆·贝,找们见过面不是么?”“你我确曾谋面。”“你说过,我会像从未存在过一般灰飞烟灭!现在你怎么说?”“听我一言,女士,暗黑之力从不扯谎。阁下难道不曾在此次玩笑中有所损失么?”“没有了”‘阁下已然失去了令尊大人。”阿里姆·贝说。海伦脸色惨白,但H.M.递过来一个示警的眼神,似乎另有深意,于是她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错”H.M说,“玩笑变得无法控制,玩具手枪被装上了真子弹。有人狂性大发,诉诸谋杀那个人现在就在我们中间。‘”露台的石地上响起一串怡然自得的脚步声,里奥一波蒙特先生从房子前方漫步而来,彬彬有礼,意态悠闲。他没戴帽子,身着一件甚是合体的西装,见到海伦时,并无丝毫讶异,仅仅是像对其他人一样,微微欠身致意。他眼角那纹路的滑稽感则已被唇边的小心谨慎所抵消了。“各位早安,”波蒙特说,“我是来取青铜神灯的。”吉特.法莱尔顿时周身一紧,但他说不出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