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大眼睛望着二豹。他见我不信又说:“当初我大哥铁刚,垄断整个专线也不容易,我们上百口子人和黑车司机,在五道镇源河提拔械斗。进去的进去,残废的残废。知道为什么铁刚,在五道镇名气那么响吗?只要是铁刚的手下的兄弟出了事,所有兄弟给你养家。以为我们是为吃喝玩乐,那次源河械斗进去十七人,伤二十一,重伤终身残疾六人,这么多人,每个月的生活按时送到家,不容易啊!今天就算铁刚把我废了,我连吱都不吱一声,因为我一家人老小,他会给我养家尽孝。我问:“那为什么那么多人恨你们。二豹给我倒一杯酒说:“因为他们不是班车司机,没有体会过,被人欺负不敢吱牙那种感受。碰见有些烧不服,酒晕子,欺负班车师傅,只要车主一个电话,我们就过去处理。出了事和班车师傅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如果你是车老板,你愿意不愿意一年出三万求一路平安?那穿西服的年轻人说:“我肯定会。我瞪了他一眼说:“闭嘴。那穿西服的年轻人看着桌子上的菜说:“先吃吧!菜都凉了。我说:“二豹,把铁刚的电话给我。二豹一愣说:“大哥!和你推心置腹说那么多,你还没消气吗?我笑着说:“今天,我有些小人了,其实我请你吃饭,是怕你追上问那妇女要钱,听你说那么多,我感觉自己有些不是人,来二豹我敬一个!二豹端起酒杯说:“咱不打不相识,来我敬你!我喝完酒抿着嘴说:“我操,这酒这么烈!二豹笑着说:“这是咱五道镇特有的五花香烧酒,五十六度!我夹了一口菜,说:“这酒我喝不习惯,你放心,这事我和铁刚解释,到时候钱我给你补上。二豹笑着说:“还补什么,帮我和铁刚说一下就行了。那穿西服的年轻人显然饿疯了,整整一个小鸡,被他自己吃了一大半。我刚想说他,二豹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一个男的在电话里把他骂的狗血喷头,那人在电话让他十分钟之内赶到红豆浴场。我一把抢过二豹手上的电话说:“你把铁刚的电话给我。那人一愣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铁刚阳北市的朋友!那人又说:“你让二豹接电话。我说:“他和我喝酒呢?那人在电话骂:“日你吗你是谁,你在哪?二豹有些急说:“我的哥,我求你了,把电话给我行吗?我望着二豹紧张的脸对着电话说:“我是万金龙的徒弟,韩冰。我和二豹哥在五道镇车站门口喝酒呢?你给铁刚打个电话一下,说今天谢谢他,回头我请他吃饭。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换了一副口气说:“你们喝吧!我知道了。我说:“今天二豹哥的收的钱,被我借用了,我刚出狱,没钱用,先从二豹哥那借了,回头我让万心伊给你把钱给送过去啊!电话那头气软:“不用,不用,大哥你少喝些,如果钱不够,我现在让人给你送过去。我说:“钱够用,谢谢。二豹哥一直在抢我的电话,你和他说几句吧。我把电话递给二豹。二豹握着电话:“一个劲的点头,煞白的脸逐渐红润起来。挂上电话二豹有些激动笑着说,“来,我敬一个。我说:“这酒太烈,我拿不住,我下午还要去五道镇齐家寨的东齐村看人,咱喝慢点。那穿西服的年轻人,冷不丁问我:“你要去东齐村。我瞪了他一眼,:“你吃你的,哪那么多废话。那穿西服的年轻人说:“我家就是东齐村的呀!我问:“你是东齐村的,你认识不认识齐北胡。那人猛拍了一下大腿说:“他是我爹,你说我认识不认识?我仔细瞅了瞅那个穿西服的年年轻人,他张的有些尖嘴猴腮,树叶眼大鼻头尖下颏。我又想了想四哥胡子的长相,别说还真有些像。我说:“你叫什么?穿西服的年轻人说:“我叫齐富贵啊。我惊讶的说:“你真是四哥的儿子,我听他说过你,你不是在华阳建筑集团上班吗?齐富贵有些难为情说:“别提了,就上tm一天班,在办公室拍了一张照片就把我撵滚了。我突然想起四哥曾经为了他儿子,出卖过我。原来对方是演戏给胡哥看啊,我嘿嘿地笑了起来:“你现在怎么混成这样?齐富贵一听我是叫他爹叫四哥,显得有些底气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我爹进去的早,我妈又瘫痪在床,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初中没上完,我就出去打工了。从阳北市火车站坐上去广东的火车,在火车上被人骗下车,把我带到一个黑煤矿上,在那煤矿上一干就是二年,不仅一分钱没有挣到,我还倒欠了矿主两万多饭钱。齐富贵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继续说:“那一天下暴雨矿洞塌方,埋了十几口人,我被救出的后,在医院昏迷两天。矿主被刑拘了,政府一个人给我们活着的人,发了一万多块钱回家。我刚到阳北火车站,日tm又被骗进传销,一万多快钱全投资买产品。每天吃着萝卜炖白菜,梦想着明天就是下一个百万富翁。后来传销头目见我拉不进人,发展不了下线就把我赶了出来,回家见母亲和弟弟,妹妹,他们也张着嘴要吃饭,我不能闲着啊!又出来了。在阳北市红灯区推销,大力金刚保健品,干了半年给我发了600块钱回家过年,操tm这刚进车站一摸兜,身上的一分钱也没有了。想想这些年我活是个啥啊!还好万金龙老爷子,每个月按时给我家送生活费,要不我一家人根本没有办法活,说着说着齐富贵又哭了。二豹拍了拍他说:“兄弟,走一个,想那么多干什么,慢慢就会好的,要不以后跟着我吧!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少不了你!齐富贵端着酒杯说:“谢谢哥,我这人直,脸皮厚,你说的话我当真了,我敬你。酒过三巡,我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出去结账,二豹拉着我指着老板说:“你敢收他的钱?这顿算我的!我嘿嘿笑了起来说,你身上就jb100元钱,挣什么。老板显然吃二豹那一脚,他一直不敢接我的钱。我故作生气说:“二豹,咱不整这,今个如果你不让我请,以后咱别见面了。二豹见我当真了笑着说:“好,等过完年,我请你,兄弟电话留个,以后再五道镇能看起我你说一声。我把电话写给他,结了饭钱和齐富贵出了饭店。第六十二章黑棺女人绣花鞋五道镇是一个人口密集,隶属于阳北市西北部,阳赐县的一个人口重镇。镇上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三轮车,我和齐富贵坐了一辆摩托三轮,大约十分钟到达齐家寨路口。雪越来越大,我跟着齐富贵进村,刚进村口,我猛然间感觉全身,一阵刺骨的冰冷,那感觉象在殡仪馆走廊被风铃上身一样。随后我听见鞭炮声传来过来,一队人,有男有女大约几十人,他们头裹白绫身披白麻,抬着一口黑木棺材迎面而来。那黑棺材有十几个人抬,每走十几米停下来,往黑棺材下垫着两根长凳,换另一队人抬。我仔细一看,那黑棺材上竟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大约有三十多来岁,穿着一件粉红色梅花小棉袄,红棉裤,一双深红色绣花鞋。那女的长头发裹着半张脸,那半张脸,仿佛涂着一层白色膏体,嘴唇鲜红色的口红,把整个张脸衬托的红白对比,让人不禁毛骨悚然。我们擦肩而过,那坐在黑棺材边上的女人,翘着腿,诡异的对着我笑。我直直地望着她,我有些纳闷这女人怎么坐在棺上,,,,,起,,,。一声浑厚的男声,黑棺材又一次被抬起,垫在黑棺材下的长凳迅速被人拿走,刚走十几米,,,,停,,,,两个人拿着长凳,瞬间把长凳插在棺材下。站在棺材前面的抬棺人,擦了擦头上的汗说“不对啊!今个怎么了,这么邪,,大家加把劲。,,,,起,,,,,我扭头看着渐渐远去的送葬队伍。我问:“富贵,你们这棺材下垫板凳是啥意思?齐富贵说:“不是垫板凳,是棺材不能挨地,棺材进墓穴之前是不能挨地,一旦挨地就要下葬。要不下葬就克家人。我说还有这规矩。齐富贵一副说教的口气,我们农村讲究多,不象你们城市,你刚才注意吗?那棺材是黑棺材,不是传统红棺材,这说明死的这人,一定是年轻,而且还是凶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