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痒痒,我固执地认为,我真的有这个把握的。再让我走出两步…… 李兆后退了一步,突然狂躁,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弄死你!——” “啪”一声,他扣动扳机了!我的脑袋一晕,双腿就软了。 就在这时候,李兆突然把枪口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个郑太原走出了小帐篷,愣愣地望过来。 李兆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恶魔,双眼圆睁,疯狂地再次扣动扳机,一声巨响,我全身哆嗦了一下,第二次枪真的响了! 我感觉那个郑太原跄踉了一下,接着就坐在了地上。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扑过去,一下把李兆撞倒了,死死抓住他握枪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是空的,手枪摔了出去。我慌乱地爬向那把枪,把它抓在了手里。 张回和魏早冲过来,把李兆摁住了。 浆汁儿、徐尔戈和号外跑过来,我隐约听见浆汁儿哭着问:“打着你了吗!” 我清晰地记得,李兆第一次开枪的时候,那个黑洞洞的枪口是对着我的脑门的,我摸了摸脑袋,没有血。 浆汁儿说:“天哪!出血了!” 我感觉脸上木木的,摸了摸,有血,那是刚才我撞倒李兆的时候,他用手抓的,他的指甲很长了。 我木木地转头看了看,布布、孟小帅、跑到了郑太原跟前,急切地说着什么。 帕万也走到了我的跟前。 白欣欣似乎傻了,一直站在原地。 我在地上坐了足足有五分钟,渐渐回过神。 我站起来,把手枪装进口袋里,对浆汁儿说:“给我点水……”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嘴唇那么干,嗓子是嘶哑的。 浆汁儿赶紧拿来一瓶水,举到了我的嘴前。我接过来,自己咕嘟咕嘟喝了半瓶。然后我对面前的几个人说:“我没事了,你们去看看老郑。” 徐尔戈和号外就跑向了郑太原。帕万看了看他们,也跟过去了。浆汁儿依然留在我身边,她说:“你以为你是电影里的英雄?子弹会绕着你飞?” 我喝水。 停了停,浆汁儿又激动起来:“我就想不明白了!刚才他明明拿着枪,他明明已经疯了,你怎么就敢迎着枪口往上冲?” 我说:“我没冲,我是朝前走。” 浆汁儿吐了一口气:“是啊,你没冲,你朝前慢慢走,正好给他时间瞄准!我的天!” 白欣欣终于动了,他走到我跟前,冷冰冰地问:“哪来的枪?” 我说:“我的。” 白欣欣盯住了我:“你带着枪?” 我说:“进了罗布泊之后,我在沙子下捡的。” 白欣欣说:“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说:“由你吧。” 白欣欣又说:“你为什么不对大家说?” 我说:“我屁股上有颗痣,也需要告诉你吗?” 白欣欣说:“你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了!再说,你私藏枪支是违反法律的,懂吗?” 我刚刚收到惊吓,尚未彻底缓过来,面对白欣欣的逼问,怒火一下就窜了起来,我不想再跟他讲理了,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在这个死亡地区没有法律,只有弱肉强食的法则,你懂吗?” 白欣欣也怒了:“什么意思?你要动粗?” 我掏出枪,对准了他:“我的意思是让你闭嘴。” 他后退了一步,果然不说话了。 我一边恶狠狠地盯着他,一边卸下了弹夹,把剩下的5发子弹扔在地上,踢着沙土埋上了,然后把手枪远远地扔了出去。 李兆哭起来,他倒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孩,魏早和张回把他关到了我的车上。 我不再理白欣欣,走向了郑太原。 布布和孟小帅把他扶进了帐篷。 我走进去,问:“打着哪儿了?” 布布正在给郑太原缠绷带,她说:“右肩膀。” 我说:“子弹呢?” 布布说:“他自己抠出来了。” 我说:“用手?” 郑太原说:“射的不深。” 布布说:“他抓把盐土擦枪眼!” 我说:“我们不是有消毒和止血药吗?” 郑太原说:“没事儿,土办法,用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