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禁的心里一阵难受,我的指尖忍不住攥进了掌心里。 肩上,扶上一只凉凉的大掌,赵钦伏下头来靠近我的耳边,压低声音:“别想那么多了。” 我抬眼晴问他:“该拿他们怎么办?” “这个老道长自有他的办法,我们目前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来,得把他们嘴里说的妖物先抓出来才行。” 我伸过手去拉着赵钦指关节分明的大掌,无法直视那些孩子纯真的眼睛。 “哇。”人群中,一个小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小孩才几个月大,如果他也受害了,自然是受不了这人世间的至阳之气。 年轻妈妈急急哄着小孩,孩子却越法的哭得大声了,她一时心烦意乱,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起来。 “我去帮帮她。”我小声对赵钦说。 “多加小心。” 赵钦只能留下来撑控大局,我却要将这对母子暂时分开。 王建还在那边大声点着村民们的名字,一切看上去都好像很正常。 我走到那位年经妈妈身边的时候,看到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灰白,似乎脚下一软,我急忙伸手托住她手中的婴儿,同时也扶住了她,微笑着:“我以前做过护士,孩子这么吵可能中署了,回家给孩子降降温吧,我包里有药。” 年轻妈妈勉强拉扯一下嘴角说谢谢你,我们一起转身走出了教室外。 此时就要落山的太阳将他最后一道余光灼热地投向我们,女人用力挤了抗眼睛,痛苦的说了一声:“好热啊。” 孩子哭得更厉害了,我很自然地帮她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中:“快走吧,你的宝宝很难受。” “好。”她说。 好像勉强打起精神来,带着我穿过一个大场子,再上了一个斜坡,这才在一家小院落门口停下脚步,拿出裤袋里的钥匙打开大门:“家里太乱了,你别见笑。” “没事。”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有意退后一步,将大门往里反锁上。 进了正屋,小孩的脸色已经变成灰黑了,哭声也随之有些怪异,我有意抱着他站在一个光线暗淡的角落里,对女人说:“你去厨房倒些水来。” “好。嘻嘻……”女人突然笑了一声。 笑得我头皮瞬间发炸了,我问她:“你笑什么?” “不知道,我控制不住。”她说,这一次虽然没有笑出声,可是嘴角上,始终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好,快去打水吧。”我努力控制着自己。 女人便看了我一眼,然后掂着脚后跟走出去了,我急忙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哭声嘎然而止,孩子圆乎乎的脸已经变得像一个发了霉的黑面包,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阴恻恻的盯着我,蓦地一下,突然咧开嘴笑了。 事不宜迟,我将孩子放到破旧的沙发上,迅速从包里拿出一张黄色符咒贴到他额头上,只有这样在他不腐化之前,老道长还可以做法事超渡他。 刚做好这一切,身后响起’呯‘的一声玻璃碎裂声响,吓得我回头看去,看到那女人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大概是看到这一幕,所以吓得手里的杯子掉了。 “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她问我,明明是一句质问,是担心和害怕,可她的嘴角上依然那样似笑非笑的样子。 “孩子中邪了,你看,他现在贴了符咒,睡得多香。”我站起来,引诱她靠近孩子,只有她靠近孩子才会把背露给我,我才能轻松制服她。 哪知女人竟然站在原地不动,而是歪着头,’嘻嘻‘笑了一句,目光里闪动着困惑的光茫:“奇怪啊,我为什么总是在笑?” “奇怪,我真的很想笑。”她再度说了一句,随着说话的声音,她的头,微微从歪着的角度再往一侧扭转过去,下巴从前胸转到肩膀上,可眼睛却要努力的斜过来看着我。 咯吱咯吱,她脖子上的骨骼碾动着发出恐怖的断裂声响。 我崩溃的看着这一幕,女人转动着脖子的画面像一个机器人,她在努力找准那个点,只到,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对着我。 “嘻嘻!” 笑声在光线渐渐暗沉的屋里再度响了起来,我急忙从包里拿出一张老道长事先画好的黄符咒,啪的一下子贴到了她的胸口上,符咒贴额头蒙天眼,贴在胸口上蒙心智,不管怎么说,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也总不能绕过去找到她的额头再贴,只能应急一下了。 哪知符咒贴上去后,女人竟然抬起依然放在前面的手来,一把将符咒给撕掉了,然后又咯吱咯吱地扭过头来,脸上的笑容依然在,那笑容似乎很诡异的凝固在那里。 我紧了紧手里的铜钱剑,若不是心软想让她受老道长的超渡,我也不会只用那区区一张符咒,这下只能掏出铜钱剑,先将她制服了再说。 第600章 600:惊恐之夜 哪知我刚要递出剑去,女人竟然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声音沙哑的:“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照正常人来说,脖子能转到那样的角度,颈锥骨必断无疑,别说还能说话,连小命都没了。 我笑笑:“没关系。”话完将穿着八帝钱的红绳往前一甩,很准确地套到了女人脖子上。 女人顿时神色一愣:“你做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不知道自己是只阴灵吗? 很难质信,我不言语,将手里的绳头结扣一紧,女人的脖子顿时被八帝钱勒得密不透风,只到这时候,女人才反应过来似的,脸上的青白变成了黑灰色,整个身体开始像机器人一样的扭动,随着头在转动,手脚也开始往可怕的角度反转。 当她的下巴再次扭到肩膀上时,从她嘴里叫出一声如老驱般的低吼:“放,开,我。” “你省省力气,等事情过后,我们会为你们全村人超渡,到时候,你又可以和你的孩子团聚了。”我快速的围着她走动,将红绳往她身上环绕起来捆住她。 这么说吧,等我把女人捆好的时候,她全身除了主躯干以外,四肢和头都向后转了一个面。 再往女人的额头上贴了一张黄符,这会儿,她终于消停下来了。 昏暗的小屋里立刻寂静了下来,我收起剑,将女人和孩子搬到了里屋锁了起来。 走出小院时,太阳已经沉沉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