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早上,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我循声音过去一看,竟变成这样子……」 道长以平板的声音说。 三 据说那天早上—— 「道长……」 道长听到兼家的叫唤。 「喂,道长,你来一下。快来啊!」 道长是兼家的第五个儿子。 道长另有两个同母所出的兄弟道隆、道兼,但那天只有道长一个人在家。 因此兼家才会叫唤道长。 兼家似乎很焦急,大声叫唤,却同时又深恐别人听到般压低声音。而且那声音听起来明显很急迫。 道长快步前往兼家的房间,看到兼家在寝具内露出头脸,正望着房外。 奇怪的是,盖在兼家身上的被子竟然一片平坦。一般说来,盖在人身上的被子应该鼓起人的形状才对。但兼家身上的被子完全没有鼓起。 「父亲大人,您怎么了……」 道长跪坐在兼家枕边,翻开被子后,才发现兼家的头颅下没有身体。 「父亲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道长惊讶地问。 「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 兼家虽很惊慌,仍向道长说明原因。 「我醒来后,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按理说,只剩一颗头颅的话,应该会死。 但是,兼家却活着。 不仅如此,他丝毫不感痛楚。伤口也没流出一滴血。这点很不可思议。 之后,兼家发出呻吟。 「热啊……」 「热啊……」 兼家说,他全身热了起来,宛如被火烘烤。 可是,那个热得很的身体并不存在。 不久。 「痛啊……」 「痛啊……」 兼家又发出呻吟。 「我全身痛得好像被尖枪刺穿一样……」 虽然如此,道长却束手无策。 「在地狱的火焰山遭烘烤,在针山爬滚,原来竟是这种滋味?」 呻吟大叫了一阵子,热和痛的感觉似乎不知不觉间退去,可是,只剩一颗头颅的事实仍不变,束手无策的状况也不变。 「要不要请药师或和尚前来?」 道长问。 「不用。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副模样。」 兼家说。 在两人都不知如何是好的状况下,日头逐渐偏西。 「热啊……」 「热啊……」 兼家再度呻吟起来。 「痛啊……」 「痛啊……」 也和早上一样哭诉痛楚。 第二天,情况依旧,而且事情再也瞒不下去了。 兼家起初很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目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