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邓,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老爱把烟叼在嘴里却又不点起来?”张贝贝问。 “因为有一个人要我戒烟。”我说。 “女孩子?” 我没有回答。 谢小婷看着我,眼神复杂。 “其实这次把你叫来,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帮一下忙。”高原见气氛有些怪,把话题支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就知道你小子的东西不容易吃下嘴!”我笑着说。 “是这样的!……”高原看了看张贝贝,“有一个人失踪了十多年,到现在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的丈夫因为这件事被定了故意杀人,判了无期徒刑!如果他的亲人现在提起申诉,从你的专业角度出发,应该从什么证据上去寻找疑点?通常判断一个杀人案,首先会从哪方面着手?” “首先找到受害人死亡的确凿证据!”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调查死亡与犯罪嫌疑人之间有无因果关系!” “那就是说,如果连死者的尸体都没有找到,是根本无法定罪是吗?”高原问。 “当然不是,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尸体没找到,不代表受害人就不会死亡,只要证明受害人已经死亡,是同样可以定罪的!” “既然连尸体都找不到,怎么来证明死亡呢?” “找不到全尸,找到了尸块也能说明问题,或者在现场发现受害人的血迹,超出了导致正常人死亡的出血量,诸如此类,排除受害人还活着的可能!” “那么怎么确定现场的出血量呢?” “通过侦查实验确定!” “怎么实验?” “你小子问得有些古怪,看来是早下好了套让我钻!”我有些警觉,于是笑着说,“有些事我可不能详说的!” “什么呀!”高原笑了,“电影电视上我见多了,还不是在相同的地方洒上血液,看现场当时的血量有多大,能不能致人死亡!” “知道还问?”我笑了。 “我只是想下一步问,这种方法到底科不科学。” “只要前提条件一致,当然就是科学的!” “会不会有什么偏差?” “偏差只可能是因为实验的条件不一样!” “我接到了一个申诉委托,情况就是刚才所说的,你能不能帮着分析分析,有没有存在偏差的可能!” “什么都没有我怎么分析?”我找借口推辞。 “要什么东西?” “我得看到具体的现场情况才能判断,至少要有现场照片!”我料他没有这些。 “你小子别敷衍我!”高原笑道,“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这些材料拿来让你看!” “那就过几天再说!你今天叫我来,不是只为了问这些问题吧?” “当然不是,咱们兄弟可不能这么现实!” “老邓,你们法医是不是都一样,对别人的死很麻木,已经不屑一顾了?”张贝贝又开始发难了! “当然不是,怎么这样问?” “那为什么对高原的问题,你总是找借口推脱呢?” 我被她戳中了要害,半天作声不得。刘嫣也托着下巴,看着我等待答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推脱,当然我完全可以搬出内部管理规定来唬他们,但此时似乎起不到什么效果,他们显然已经把这个问题摆到了正义感这个高度,如此一上纲上线,什么借口都自然变得苍白无力了! 高原此时带着得意洋洋的笑,一言不发看着我,我终于明白他不只下了一个“套”! “我没有推脱呀,只是要他拿出材料来才行!” “那可说好了!” “说好了!” 张贝贝跟高原相互击掌庆祝。 “我就说了这一招管用!”张贝贝笑着说,“那有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置面子而不顾呢?!” “你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高原叹道,“还是女人了解男人!” “你说好的买礼物,可不许忘了!” “没问题,愿赌服输,我送一套内衣给你,敢不敢要?” “为什么不敢要,我身上的内衣还不是你弄破的!” 高原暧昧地笑了。 “你们太不地道了,居然拿我来打赌!”我无奈地笑着摇头。 “放心,只要你肯帮忙,我会在精神上补偿你!”张贝贝笑着说,“只要你不嫌弃,以身相许都行!”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高原笑道。 “你还想有什么事呀!”张贝贝笑着轻打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