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和王晓兰的关系!” “不是情人?” “如果我没猜错,他喜欢的应该不是女人!” “你这话说的,难道他还喜欢男人不成!” “这种可能性很大!”我说。 他有些惊愕:“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的墙上挂着一副画,透露出了这方面的信息!” “一副画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画中的题材来自一个典故,叫做龙阳之好,说的是战国时魏王与龙阳君的故事。传说他们二人有断袖之癖,平日同床共枕,甚为宠爱。一天,魏王与龙阳君同船钓鱼,龙阳君钓得十几条鱼,竟然涕下,魏王惊问其故,龙阳君说初钓得一鱼很是高兴,但后来钓得更大的,便将小鱼丢弃掉了。由此想到自己,四海之内,美人颇多,恐魏王爱及其他美人,以致于抛弃自己,所以流下了眼泪。魏王为了打消他的忧虑,下令举国禁论美人,违禁者满门抄斩,以示其独爱龙阳君。后人便以龙阳之好来形容同性恋!画家把这样一副画送给张贵生,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 “是不是呀?”潘云有些将信将疑,“可别断章取义,误入歧途!如果按你所说,画里的人应该悲伤,而不是高兴呀!” “我想,之所以让人物表现得很高兴,正是为了暗喻他们之间的关系融洽吧!” “送画的人是谁?” “我看过了落款,正是我们市的那位天才画家!” “你这样说来,倒有几分真了!那个画家我知道,平常毫不避讳自己有断袖之癖!”潘云笑着说,“可他会不会是一厢情愿?或许张贵生根本就不懂这副画的含义!” “我跟张贵生有过几面之交,依我对他的了解,绝不会把男女之事说得那样直白!”我说,“除非那些是根本就没做过的事!” 潘云有些不明白:“可是,张贵生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跟王晓兰是情人关系呢?” 这一点我也不明白! 这天刚下班,高原来了电话。 “老邓,在哪里?”他问。 “刚下班。” “你等一下我,我到你单位来接你!” “有什么事?”我问。 “我今天特别想喝酒,请你喝酒。” 于是我在公安局的门口等他。二十几分钟过后,高原开着车过来了,车里的音响开得很大,他随着音乐在车里摇头晃脑。 “打了鸡血呀?这么兴奋!”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问道,“今天有什么好事?” “联合国宣布向索马里派遣维和部队,委内瑞拉总统派军机拦截美国飞机声称要击落美机,算不算好事?!”高原说。 “算,只要你小子肯请客都算。”我说。 “我看中一个夜宵店,菜味道不错,今天我们去那里。” “晚饭当宵夜吃?”我问。 “别逗了,我什么时候喝酒不喝到饭店打烊啊?”高原反问我,“何不就干脆找家夜宵店!” “那也是,你的夜生活永远都那样丰富!” “好吧,我承认,我有时很放纵!”高原开了一句玩笑,打着方向盘,加油就走了。 “其实真的是有好事!”坐下来后,高原笑着说,“张宝山的案件已经有了结果,法院已经宣判无罪,相关的纠正程序正在进行!” “那可真得恭喜你了!”我说,“终于如愿以偿!” “同喜!军功章里可也有你的一半呢!” “张宝山呢?放出来了没有?他家里人应该很高兴吧?” “那些情况我没去费那个神!张贵生早就跟我终结了委托合同,后续的工作不需要再参与,看样子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得太多!” “怎么这样说?他们有什么不想让人知道?” 高原意识到什么似的,马上停住了话题:“不说他了,没意思!我们可是出来放纵的!” 我本来还想问一些张贵生的情况,见他不愿意说,只好作罢。 男人聊天,永远少不了女人这个话题。喝着酒时,高原又说到了感情上的事。 “老邓,我现在才知道,不好好珍惜眼前的东西会有多么后悔,你可别学我!尤其像我妹妹这样的女孩,肯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别再三心二意了!我提醒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 我出声不得,只得尴尬地摆弄着手里的酒杯。 “有些人,是要等到失去了之后我们才知心痛!”他低头饮了一口酒,然后抬头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苦笑,眼圈居然红红的。对于高原,这可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表情。 “知道吗?这几天我老是梦到陈娟,她看着我笑,却没有做声!”独自饮了一杯酒,高原继续说道,“她从来没有这样!从来不会不答理我的!”沉默了一下,他抬头强笑道:“我以前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为一个女人哭泣,可是我还是在梦里哭了,竭斯底里的那种!” “有什么打算?”我问他,“难道就这样说说算了?你不打算去找她吗?” “找了,她没在原单位了,以前的同事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高原黯然道。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我已经聘了一个法学院的学生帮我管理事务所,这几天我要出远门,如果有什么事你可得帮帮手!”他对我笑了笑,“我得继续找陈娟,不能眼瞅着自家的花施得挺肥,转身就被别人摘了去!” “没问题,只要我能帮得上忙!”说道我端起杯,“来吧,这一杯酒祝愿你能和陈娟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