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道:“不是黑蜘蛛嘛,和黑煤球又有什么关系?” 蚕豆冷笑一声,并没有任何回答。 我这才想起,现在我是病人,他是医生,自己根本没有问话的权利。 “行,你小子牛,我就不信你没有用到别人的那一天!” 我心里在咒骂着,但面上还是要表现出强颜欢笑的样子,说:“神医,病情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给我来一针吧,或者开点药也行。” 听我喊他“神医”,蚕豆这才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 回味良久,他才缓缓道:“不是我姓蚕的……呸,不是我姓仲的吹牛比,你身上这病,整个江北市只有两个人可以治得了!” 静,死一般的沉静。 人最怕吹牛比的时候,没有人捧场,就像说相声的,你逗哏再厉害,也得靠捧哏在一旁托衬。 见我一言不发,蚕豆老脸一红,尴尬着说:“其实,病人偶尔也可以问上那么几句。” 我“嗯”了一声,像走剧本一样问道:“不知是哪两位活神仙,能治好我身上这病?” 蚕豆摇头晃脑着说:“第一位其实你也认识,正是马市街的大美女三老板,至于第二位嘛……嘿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哇,原来是仲老板!”我违心地惊呼出来,差点都要手舞足蹈了。 装比装够了,蚕豆这才起身抓药。 弄了半天,最后他递给我一个纸包,说:“你这病呢,西医打针不行,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必须得吃中药调理。回去之后,你把这药放在密封的罐子里,熬上半个小时趁热喝下,记住,一定要是密封的罐子,而且熬药的时候不能漏气,否则药效就失灵!” 说实话,我也不指望蚕豆真能把我这脓疮治好,倘若侥幸能把病情压上那么几天,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也不枉我花了五十块钱。 来的时候,我是坐的摩的,但这偏僻的郊区,回去时候却叫不到车了。 我用手机地图搜了一下,发现步行前往最近的公交站台,也有足足二十公里的路程。 从下午走到天黑,我累得双腿跟灌了铅一样,好在这时,漫漫长征路终于要结束了。 穿过眼前这一座石桥,对面就是公交站台了。 我打起精神正要上桥,这时,眼前倏地金光一闪,好像有什么东西窜了过去。 开始我以为自己太累,导致出现了幻觉,可我还没刚动步,那金光又闪了起来。 我狠狠甩了甩脑袋,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群黄皮子,从我眼皮子底下溜了过去。 这些黄皮子,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到了桥底消失不见。 我心里有些奇怪,因为黄皮子很少会成群结队出现,最后我探头一看,登时心中又惊又奇! 只见石桥下面,聚集着上百只黄皮子,密密麻麻,金黄一片。 更诡异的是,这些黄皮子一个个表情肃穆,神色庄重,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似的,冲着一处草丛长跪不起。第19章 熬药 黄皮子,学名黄鼬,俗称黄鼠狼。 传说黄皮子是通灵的动物,民间关于黄皮子的传说,更是多不可数。 小时候我住在乡下,时常有听说被黄皮子附身的人。 这种人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一般还都是黄皮子的“代言者”,从人的口中说出了黄鼠狼的心思,比如:“我没偷吃你家的鸡,你们为什么堵了我的洞口?” 对付这种病人,人们便请出德高望重、甚至是可以窥测阴阳的神婆。 神婆先是好言相劝,若是对方不听,就会使出强硬的手段,厉声呵斥道:“兀那黄妖,再不识趣走开,定要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 看见这么多的黄皮子,开始我有些害怕。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正当我拔腿要跑的时候,这群黄皮子也结束了仪式,四散着跑向夜色中。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石桥下面就再也见不到半只黄皮子了,好像它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怪哉,这群黄皮子,在跪拜些什么呢?” 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惊恐心,我裹了裹单薄的衣衫,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石桥下面。 站在黄皮子跪拜的草丛前,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迟迟不敢拨开草丛。 “嗨,我都穷酸、落魄到这幅地步了,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 想到此处,我深呼吸一口,这便踏进草丛,准备一探究竟。 可惜的是,找了半天,我也没能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在草丛深处,有一株盛开的野花略显刺眼,因为它开得别样艳丽,与众不同。 好不容易下来一趟,我也不想空手回去,于是我找来废砖瓦砾,想把这株野草连根挖起,放在自己的房间装饰一下。 “咔!” 一砖下去,我整条胳膊都被震麻了,原来草根里面缠着一块石头。 我继续挖啊挖,最后好不容易把这株野草拔了出来,但我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那颗震麻自己胳膊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