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感激地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后,开始烧起那叠纸钱来。她就那么烧了一会儿,突然觉得纸钱的味道有些不太对劲儿! 一股怪异的臭味,在院子里弥漫开,臭得所有人皱着眉头捏着鼻子。 “好臭啊,什么味道?”院子里的人纷纷抱怨道。 老阴阳突然走到灵堂前,气恼地一把拽住了小女儿的手:“谁让你烧纸钱的。大肚婆不能烧纸钱,那是规矩。你真想让你老爹上不了奈何桥,喝不了孟婆汤,永世不能超生啊!” 小女儿显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种封建迷信的气,不由得升高了音量:“我是女性,我是孕妇,那又怎么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利用这类封建思想赚钱。我老爸生前最爱我,如果我真不给他烧纸钱了,他才高兴不起来呢。” 阴阳先生一时间被她给骂懵了。 争吵将大嫂和二嫂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她俩不知怎么就瞄到小姑子手里拿着的那叠鬼钱上,顿时吓了一跳。 “小姑子,你拿的到底是啥?”两人声音都在发抖。 “就是纸钱啊。”随着她俩尖锐的大叫,小女儿和老阴阳的视线也落在了那叠鬼钱上。顿时,这两个家伙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孕妇手里拿着的哪里是什么鬼钱,明明就是黄色的符咒,长长的符咒上用某种动物的血画着一个怪异的脸一样的东西,光是眼睛接触到,都会令人心惊胆寒。 —张张的符咒像是一个个鬼怪的脑袋。刚才自己就是在烧这个?院子里不停冒出的臭味,源头也正是因为这些怪纸符? 孕妇吓得赶忙将那一大叠符咒全都扔了出去。好死不死的,那些符咒全都落在了火中,一遇到火就如同汽油被点燃般,不停发出轻微爆炸的声音。 院落里本来就难闻的臭味,立刻变得更加臭不可闻起来。 “臭死了!”孕妇的哥哥弟弟、嫂子、叔长全都捏鼻子对她骂个不停。 小女儿一脸的委屈:“刚才有个人把符咒递给我让我烧的,他明明就在……” 话说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那个人似乎已经不在了。而且,给她符咒的人声音听起来很陌生,貌似并不是亲戚。 怪了,到底是谁塞给了自己符咒?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在所有人都被臭味骚扰得难受时,突然,离棺材最近的一个人大叫了一声:“别吵了,似乎有怪声音。” 吵个不停的院子,因为这个叫声而顿时安静了下来。 —时间,整个院子都变得落针可闻。 刚刚还在噪音中显得有些难以听到的声音,在寂静里数十倍、数百倍地放大异响,似乎就是从棺材中传来的。 黑黝黝的棺材,光天化日下,居然从内部传出指甲不停地刮内壁的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 “尸,尸变了!”老阴阳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外流,滑过眼角,滑过下巴。一滴汗,滴落在了脚下的泥土上。 仿佛是一种可怕的信号,还没等院子里的人反应过来。原本死寂的棺材盖子,猛然间飞了起来,远远飞落到西厢的房顶,将整个瓦房砸出了巨大的窟窿。 墙壁另一边的我,也就在这时感觉一股气流朝眼睛里扑过来,眼球突然剌痛了—下。 有学者说人类的眼球是不怕冷的,哪怕是零下几十度,都不会察觉到温度起伏。那简直是在放屁,那—刻,我是真真切切地觉得,自己的眼珠子,几乎要冻结了。 恶寒从眼球里传递出来,僵硬了全身。当我好不容易缓过劲儿,再次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凑到小孔前,想要看清楚墙对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个小洞,却变得黑暗了。 黑漆漆的,成了一个不通的死洞。居然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第五章 孔对面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无数个意外。意外,是产生似是而非的所谓名人名言的温床。不要问找这一刻内心的想法。 确实,我现在的脑子里不光孕育出了名言警句,同时还孕育出了一肚子国骂。 这叫怎么回事,怎么刚刚明明还能看到东西的小孔,现在居然什么也看不到了? 洞,被谁堵了? 我阴沉着脸,站在这条肮脏的小巷中,就这么呆站了足足一分钟。不死心的自己一边思索着墙壁对面发生的事情,一边从附近地上捡来一根细铁丝,使劲儿地掏着墙上的空洞。 洞果然很小,我掏了一阵子,只掏出了许多的灰,磨下了洞壁的砖尘,可自始至终没办法将其掏穿,这令我极为惊讶。 最让我悚然的,还是那个四合院中发生的故事。孕妇烧纸钱时,或许她自己没有留意是谁将符咒纸钱递给了她。可我却实实在在地瞅清楚了。那是一个年轻人,甚至,我还颇为熟悉。 那个家伙,昨晚我在飞机场见到过。当时这混蛋鬼鬼祟祟地将一枚似鬼头钱的物体塞入了一个中年人兜里,而中年人在飞机起飞后,擅自拉开了安全门,险些导致极为严重的空中事故…… 现在,这个诡异的年轻人又出现了。他为什么要给院子里的孕妇那叠鬼画符?我的眼神很好,院落也不大,所以那叠鬼画符上画的鬼东西。我也清楚地看到了。 那是鬼头钱的图案! 一切的一切,都令我脑袋大乱。鬼头钱,前段时间出现在希腊沃尔德教授的古堡中,那老混蛋想要把我当做祭品,启动古中国失传已久的万鬼运财术。现在,古钱居然阴魂不散地又出现在了耳城这个地方,好死不死地又被我给遇到了。 这是缘分?还是某种阴谋? 不,说不是阴谋,简直我自己都不太会相信。毕竟,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存在?忽然,我的背心发出一股刺痛,我反过手轻轻摸了摸,皱起眉头。 事情,绝对不简单。 沃尔德背后站着某个神秘的势力,那个势力显然收集过我的信息。最后沃尔德教授被他们阴了,我也被他们给阴了。 耳城,恐怕并不太平。甚至危险重重! 我早已烦透了那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势力,一个又一个地如蚱猛般跳出来,总是披着神秘无比的面纱。 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势力隐藏在暗地中,偷偷地干着龌龊的勾当?我夜不语开开心心地过着自己无趣的小资生活,偶尔冒冒险、没事讨点廉价红酒喝喝,也没招他们惹他们,干吗这些混蛋们总是硬咬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