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俒使劲儿的点点头。 “难受就对了。”爷爷拍拍他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你也不小了,该清楚什么该忍,什么不该忍了。” “可三娃一直在针对我。”张俒委屈道。 “废话,要是你梦寐以求的位置快到临门一脚时被人横刀夺爱了,你也好不到哪去。”爷爷哼哼着:“这件事上三娃没有错,你也没错。以后我会给他好看的,现在你再忍一忍。” “我已经忍够了。” “忍够了也得继续忍。”爷爷武断的再次打断了他:“现在队里莫名其妙的死了两个人,不能再乱上加乱了。” 张俒微微皱眉,叹口气,岔开了话题:“爷爷,李扬夫妻俩究竟是什么原因死的?” “不清楚,跟中毒很像。但我用银针探入他们的喉咙里,针没有变黑。唉,这两天太怪异了。希望别再出大事情!”爷爷显得苍老了许多。李扬的父亲对他们陆家有恩,临死前将李扬托付给他照顾。故人最后的骨肉横死,最不好受的便是爷爷。 “我看那刘教授有古怪。”陆宇吞吞吐吐的猜测道:“他看李扬和李燕尸体时,居然在阴笑。” “别猜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之我还是那句话,他刘教授再怪,也给我离他远点。” “知道了。”张俒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爷爷不说他也准备跟刘教授拉开距离。昨天早晨接过罗盘时千万根针刺入脊髓般的剧痛感,至今仍旧难忘。 没有再多话,帐篷里很快响起了爷爷疲倦的呼噜声。张俒睡不着,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要午夜十一点了。 他闷的慌,于是决定出去溜达一圈。 刚上了包子山,就看到两个黑影在远处的月光下鬼鬼祟祟的交谈着什么。张俒皱皱眉,眼睛一转,偷偷的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溜了过去想要听个究竟。 没想到这一听,居然听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可怕消息! 月清如水,将包子山照的透亮,山包已经被清理出了一大半,露出了大面积黑漆漆的诡异黑土。月光一照后,山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像是浮着一层黑洞,像是地面在吸收着光芒。 张俒的眼睛从小就很好,他躲在一丛还没被清理掉的半人高灌木后边,很快就辨认出不远处两个人究竟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爷爷嘴里嚷嚷着非常可疑的刘教授,在他身旁的,居然是一个外国老头! “有眉目吗?”外国老头张口就是一溜利的汉语,普通话会所的比自己还正版。 “包子山出现怪异天象没有?”刘先生沉声问。 张村长缓缓摇头:“报告主人,还没有。” 刘教授点头:“快要挖到了。” “搞快点。我研究了一辈子,就是为了找到令希腊恢复到千年前雄霸欧洲的办法,如果常规办法无法办到,我就只能借助超自然的力量。”外国老头一脸的狂热,“这传说中的千钱坟,是古中国最大的钱币之墓。如果真的能将下边的宝藏挖出来,万鬼运财术的道具,就能集齐了。” “义父,您是对我有大恩的。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会替您将墓底的东西挖出来。”刘教授尊敬地说,“这点,义父大人,请您千万个放心。” “对你,我当然是放心的。”外国佬派拍着刘教授的肩膀,对自己的这个东方脸孔的义子很满意。 张俒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偷听,越听越觉得这两家伙的目的不简单。啥钱币之墓、啥千钱坟、啥万鬼运财术,完全像是古代神怪故事中的专业术语。 可是刘教授的耳朵实在太灵敏了,敏锐得根本不像人类。他突然用锋利的目光朝张俒躲藏的地方瞅过来:“谁!”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张俒都是一样的胆小。他被刘教授厉声一吼,顿时慌了手脚。没命似的拔腿就逃。 这一逃,完全坏了事。 刘教授哪里肯罢休,挖千钱坟实在是涉及太多的隐秘了。如果被政府得知那还得了。他自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提着枪就追赶。 俩人一前一后,一个逃一个追。没想到居然跑到了包子山的最顶端。一直以来不明所以的开荒已经将包子山的土层给削掉了太多,终于在一个最薄弱的位置,土层崩塌。这俩家伙同时掉了下去…… 张俒讲到这儿,居然停了下来。 “没了?”我瞪眼。 那货摇头:“肯定是有下文的,不过篇幅不够,要长话短说了。” “什么叫篇幅不够,你当你在写小说?”我脑袋飞过一条黑线,“给我继续讲!” 从他的故事里,我听出了许多的东西。靠,张俒嘴里的外国老头,估摸着绝对是沃尔德。没想到沃尔德教授就是挖掘包子山的幕后主角,刘晓伟刘教授居然是他的义子。不对啊,那最后沃尔德怎么说刘晓伟坑了他? “如果想听下一节剧情,那就先帮我解决外边的难题吧。”张俒指了指外边,“那些混蛋已经追我很久了,每次不管躲哪儿,都能被找到。” 果不其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远至近穿了过来。有人骂骂咧咧,一边大声说话,一边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武器。 大量金属碰撞声在进门处响个不停,还真是肆无忌惮。 “刘百刚,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就藏在里边?”其中一人声音很稚嫩,不过语气流里流气,十有八九是个混混。 没过多久,一群混混带着一个书呆子气的高中生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们个个手里拽着钢钎,等看清楚不远处被捆着的张俒和站在一旁的我和雪珂时,明显没有心理准备,全都愣了愣。 “愣什么,那捆着的家伙就是张俒!抓住他!”叫刘百刚的学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儿,大声喊道,“只要抓住他,刘教授就会给我们解开诅咒!” 小混混们顿时打了鸡血般,阴笑着朝我们跑过来。 我挠了挠头,对准他们的脚底下举起手枪,懒懒地开了一枪:“都不准动!” 枪响后,所有人全蒙懵了。 “我操你刘百刚全家,你可没说那货有同伙,而且带枪了。”小混混顿时吓得不敢再动弹。在枪支管制严格的国家,枪械的威力总能令不熟悉的人不停脑补它的恐怖。特别是小城市的混混们。他们见识不多,农资根本就不可能会去想,枪械的大小,是和储弹量成正比的。 我手里的枪,或许已经没子弹了。 叫刘百刚的高中生也被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地举起手,哭丧着脸:“我只能从墙上的那个孔看到他的行踪,怎么可能知道这混蛋有同伙有枪啊。真冤枉。” 红发的雪珂当我的帮凶已经很顺溜了,这次在耳城的几天时间,我和她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荷兰小妞没等我吩咐,找来许多的电线,一个一个将蹲在地上的闯入者捆起来。 “你就是刘百刚?”我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