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时候穷困平凡,但是起码能心安理得,晚上能睡得着觉,也没有那么多噩梦,不用面对无处不在的危险和焦虑。 可是经过这一切之后,自己还能回到过去吗? 现在,他们被困在这方二三十米的空间内,行动毫无自由,未来到底会怎样?根本不在自己的掌握中。 自从到达这处秘密基地后,一连串的诡异遭遇让梓杨相信,苏醒跟信号旗之间的交易可能出了问题。 不知道他们别带去哪里了,现在苏睿他们肯定在设法沟通、斡旋吧? 苏睿肯定不会放弃自己的。 …… 两人在病房里又呆了几天,他们终究没能出门一步。 这个病房里除了两张床和一个卫生间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设施, 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没有电脑,没有书籍……什么都没有。 虽然缺乏娱乐设施,但是在安全方面,这个病房倒是最高级别的——除了一扇门之外,连个窗户都没有,电灯是用铁丝网罩着的,马桶是钢制的,床柜也都是钢铁铸连在一起,连淋浴杆也是埋在墙壁里。 已经记不清来这里有几天了, 虽然墙上挂着钟表,但是在这个枯燥单调狭小的空间里呆的久了,时间对他们已经失去了意义。 门口的卫兵还在,每天的水果、饭菜都是从铁门的窗口里递进来,吃完的垃圾堆在盘中送出去。梓杨跟老王的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在这间小小的密室里。 那个金发美女护士来过之后,再也没人来拜访过他们。 不用别人提醒,他们也知道,自己被囚禁在这里了。 “唉,没想到坐牢这么难受,整天闷在号子里,老子都要长蘑菇了,你说他们怎么也不带我们出去放风啊?就算让我出去干活儿也行啊!” 老王对着天花板说道。 老王快要疯掉了。 梓杨忧郁的像是一匹马,整天整夜地不说话,老王只能对着肥皂自言自语。 在老王即将疯掉的第六天,终于有人来“看”他们了。 门口一阵哗啦啦的钥匙声,一个陌生的女护士给他们送进来两套衣服,老王看着她眼睛都直了。 你还别说,穿制服的女人就是漂亮——尤其是老毛子这种要身高有身高,要条段有条段的种族。 在被囚禁了将近一个多星期之后,别说是看美女了,老王看母猪都是双眼皮儿的了。 “姑娘,会说中文吗?聊两句呗!” 护士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把衣物放下之后转身走了。 “老李,他们该不会要对咱们动手了吧?” 老王摸着下巴,看着整整齐齐放在床上的衣物,心里踌躇着到底该不该穿。 梓杨面无表情地把衣服换好,躺在床上默不作声。 这几天他除了吃就是睡,其他时间就是盯着墙角发呆,像是精神病院里表现良好的模范病人。 要不是前几天晚上唱信天游飙歌被梓杨踢了一脚,老王都担心他是不是入了魔怔了。 两人换好衣服之后,坐在床上忐忑不安地等着,过了一会儿,外面又是哗哗的钥匙声响,两个带着面具的蒙面大汉走了进来,看着胸前端着冲锋枪的两个信号旗士兵,老王不由自主地磕巴起来:“你、你们想干嘛?我、我要见你们领导!” “戴上。”一个士兵把两个黑头套扔在床上。 “不戴!”老王迎着他的目光挺起了胸膛。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那个信号旗特种兵冷冷地说道:“你有两个选择,戴上头套,跟我们走;我把你打晕,给你戴上头套……” “好!不用说了!”老王伸手制止住他说下去,“我戴!” 梓杨跟老王两人带上头套,眼前立刻一片漆黑。 黑暗中那个信号旗特种兵冷冷地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下来,也不许偷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梓杨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抓住,不由自主地跟他走了起来。 老王在后面嘀咕道:“轻点儿,你抓到我肉了——你推我干嘛?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要跟你们领导投诉你!” 两人在黑暗中走了几分钟的样子,梓杨突然感到皮肤上一阵冷风吹过——他们到室外了。 在两名特种兵的“挟持”下,梓杨跟老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耳中隐隐传来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的呼呼声。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梓杨感到一股巨大的风压吹在自己身上。 “把头低下!”一只大手按在自己的头上,梓杨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踉跄着走上了直升机。 “坐好!”那个生硬的声音命令道。 梓杨坐在座位上,感觉有人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然后那个粗壮的特种兵一腚坐在自己的身旁。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其他人呢?梓杨心中无数个问号。 “老李?” 对面的老王张口喊道,看来他也是处在懵逼状态中。 “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