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曜风自己从府中偷拿的。 到时候鬼医怪罪下来,又是婆婆背锅。 叶寻天偷偷观察婆婆神色,婆婆没有说接受,也没有说拒绝,只盯着自己茶杯中的花瓣起起伏伏。 “好了,你把东西放下,终于可以走了吧?”叶寻天下逐客令,“去长街醉梦楼找你的老相好去,桃林不是你这种满身脂粉气的人待的。” 曜风这才把视线放在叶寻天身上,他拎起自己胸前的衣服放在鼻下轻嗅,“脂粉气?有吗?我怎么没有闻到。” 孟婆目光有了一丝波澜。 曜风知道翘楚最是不喜欢那样的地方,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介意。 他手伸向自己的腰带,开始解腰带。 腰带落地,曜风的衣服散开。 叶寻天又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虚虚的挡在眼前,“曜风!大白天的你耍什么流氓!在婆婆面前宽衣解带是什么意思!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从这里打飞出去?” 剑再往前一寸,他脖子上的旧伤又添新痕。 他依然我行我素的脱着衣服,“有脂粉味的衣服不配在孟婆面前出现,那我便只能脱了它。” 他把脱下的衣服扔得远远的,用火球术把一寸千金的锦服烧了。 不过片刻,衣服化为灰烬。 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衣,像第一次见面般狼狈。 “你到底图什么啊?”叶寻天诧异的考完他所有的动作,脱口而出。 婆婆如今老了,身子不行,折腾不动,他们两人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是一千年之前的事情。 一千年有多久? 够人间沧海桑田。 低等的人类都已经转世轮回十世。 在流火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曜风,为什么一直缠着一个老婆婆不放……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一千年的时间,多么深的感情都应该淡了。 除非,太过于刻骨铭心。 一想起那段时光,便撕心裂肺的痛。 微笑不过是他们的一种伪装。 “我……只图能够站在这儿,多看她一会儿。”曜风嘴角带笑,他本就长得好,笑得叶寻天的心跟着荡了下。 叶寻天赶紧把头低下来,书上说,红颜祸水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可她觉得,用蓝颜祸水来形容曜风是再恰当不过的。 曜风的笑叶寻天经常见,比如坏笑,比如痞笑,又比如冷笑。 从没有见过他如此笑着,在经历世事的风霜之后,归来时仍是少年。 孟婆站起身,拿出个新的杯子,沏了一碗桃花茶。 她拄着盘龙棍,端着茶到曜风面前站定,脚步蹒跚,手中的茶却一滴没有溅出来。 曜风眼中的光渐渐的亮了起来。阿楚……是被他打动了吗? 孟婆把茶递给他,“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曜风把手放在身上蹭了两下,伸出两只手接过瓷碗。 温热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翘楚略显粗糙的手指,心猛地跳动着,脸色潮红。 他细细的品着,很快瓷碗便见了底。他连茶中的桃花都一股脑的吃进去。 “阿楚……桃花茶很好喝,味道与以前一样……”曜风小心翼翼的叫着这个珍藏在心中许久的名字……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是吗?”孟婆轻笑,手中盘龙棍甩出去,打到曜风的肚子,他毫无犯备的摔在地上。第二百二十六章迷雾重重(15) “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年轻小伙子,记性比我这个老太婆还要差。明明前不久才与你说过,阿楚这个名字,你不配叫。” 孟婆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她下手一向重,把人打死打残也不是没有的事,除了她,世间没有人值得她手下留情。 没有衣服的保护,所有的疼痛格外的清晰,地上有小石子摩擦着他的后背,盘龙棍抵在他的胸前,使得他无法动弹分毫。 他仰着头,桃花眼中只容得下孟婆的身影。 曜风在醉梦楼被盘龙棍所伤还没有好。楚离让他在醉梦楼把伤口处理好再离开。 曜风不听,火急火燎的跟着孟婆追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翘楚就是有如此魅力,让他为她发疯,为她着迷。 喉咙一阵腥甜。 他死死咬住牙不松口,不能让阿楚知道他受伤。 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