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侯爷能看得起我,是杜某天大的福分。” “飞烟,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倒酒啊。” 杜圣大喜催促道。 “侯爷,你真的要喝酒吗?” 杜飞烟有些犹豫不决,终究还是忍不住皱眉暗示秦羿。 “嗯,家主这么热情,我要不喝,岂不是寒了他的心?” 秦羿像是完全不懂她的弦外之音,空杯递在了杜飞烟的跟前。 “侯爷仁义,仁义啊。” 杜圣嘿嘿干笑道。 只要秦羿喝下这杯毒酒,他就必死无疑。 杜圣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这一幕了。 “侯爷仁义!倒酒,快倒酒!” 杜圣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心跳的厉害。 他有些慌,能不能建功,就全看杜飞烟了。 杜飞烟端着酒壶,倾斜三分,但停在半空却怎么也倒不下来。 她不知道这杯酒该到底到给谁喝,该怎么倒。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倒是忘了请咱们飞烟大人的母亲了,让她也瞻仰侯爷的神威啊。” 杜圣一拍大腿,直勾勾的望着杜飞烟冷笑道。 杜飞烟手抖的更厉害了,杜圣这是在暗示她,要拿她母亲开刀啊。 “侯爷,我给你倒酒,祝你长命百岁。” 杜飞烟面色一寒,不再犹豫,先是给秦羿倒了酒,然后又给杜圣也添了一杯。 杜圣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半。 这把酒壶藏有机关,倒给杜家人喝的当然是百年佳酿,但一扣下机关,倒出来的就是暗格里的毒酒。 这酒无色无味,秦羿再厉害也难以发觉。 “来,侯爷,为了鬼市,以及秦帮的大展宏图,杜某敬你一杯。” 杜圣迫不及待的举起酒杯,向秦羿敬酒。 秦羿哂然一笑,举起了酒杯,放到唇边,刚要喝又停了下来。 杜圣肺都快气炸了,这都到嘴边上了,咋突然就停下来了呢? “侯爷,怎么了?莫不是对酒水不满意?” 杜圣装模作样的问道。 “酒是好酒,但我怕这酒里有毒啊,杜家主,你不会给我在酒水里下毒吧?” 秦羿轻轻晃了晃酒杯,笑眯眯的问道杜圣。 “哪能呢,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对侯爷你耍这种阴招啊。” 杜圣猛然惊出了一身冷汗,耐着性子解释道。 “是吗?” 秦羿眯着眼,锋利的眼神如刀子一般,与杜圣对视着。 杜圣只觉一阵毛骨悚然,硬着头皮,依然保持着平静之态。 “杜家主,玩笑而已,何必紧张?” 秦羿突然大笑了起来,张嘴一口干了下去。第二百二十七章一个真正的赌徒 杜圣亲眼看着秦羿喉结闪动了一下,听到了咕咚下咽的声音,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实地。 他知道秦羿已经服下了天绝圣水,莫说是他,便是大罗神仙也难逃一死了。 “侯爷豪爽啊。” 杜圣也是一口干了杯中之酒。 “侯爷,你听说过天绝圣水吗?” 沉默了片刻,杜圣阴森森的笑问,不再掩饰瞳中的杀机。 “知道!” “传闻天绝圣水是天下第一毒,不管任何人一旦服食,必然功力尽散,成为废人。” “我还知道家主你就拥有这种剧毒,天下无双,乃是杜家的杀器。” 秦羿森然一笑,凑到了杜圣跟前,一板一眼的说道。 原本占尽上风的杜圣突然觉的有些不妙? 秦羿是怎么会知道他藏有天绝圣水,难道他早已知道酒水里有毒了? 不过,知道又如何? 他已经服下了天绝圣水,再厉害也翻不起波澜,何惧之有? “呵呵,秦侯果然是神通广大,连这也知道。” “实不相瞒,我杜家确实有天绝圣水,威力霸道惊人,任何人服食,绝无生路。” 杜圣索性点明了说。 “嗯,绝无生路,听起来是挺厉害的。” “不知道药效如何?中毒了会有什么症状吗?” 秦羿抓了一把花生米,嚼吧了起来,像是完全不担心中毒之事。 “中了天绝圣水,起初无任何感觉,只有运气才会牵发毒性,七孔流血,直至内力耗尽而死。” 杜圣冷笑道。 “既然有此神毒,以杜宗师的野心,怎么着也得给我来上一点,开开眼吧。” 秦羿漫不经心道。 话说到这份上,杜圣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当即拍桌指着秦羿,狂笑道:“没错,姓秦的,你虽然是武道双绝,但刚刚那杯酒里已经藏有剧毒,明年的今晚就是你的祭日,哈哈。” “哦!” “哎,可惜了啊!” 秦羿抬头怅然道。 “可惜什么?” 杜圣皱眉问道。 “天绝圣水乃是绝世剧毒,只是你用在我身上,完全没这个必要的。” 秦羿搓了搓手上的花生皮屑,端起清茶喝了一口,淡然道。 “你什么意思?” 杜圣浓眉一凛,脸上满是诧色。 “其实我与萧、楚二人斗法后,功力只剩下不到一半,以你宗师之威,杀我易如反掌。” “天绝圣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秦羿摇头叹了口气,嘲讽笑道。 “你!” 杜圣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回过了神来。 此刻,他恨不得扇上自己两耳光。 秦羿刚从八仙楼回来,就来找他了,当时若是全力一战,确实有杀他的机会。 天绝圣水,他一共就两瓶,这一瓶丢的确实挺冤枉的,着实让杜圣心疼不已啊。 “哈哈,那又如何?只要杀了你,夺鬼市,一统江南,老子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杜圣仰天长笑道。 “看来你自在必得!” “不过,如果我没记错,你刚刚也喝了一杯。” “你怎么就能确定,你喝的不是天绝圣水呢?” 秦羿问道。 “飞烟,再给我来上一杯天绝圣水毒酒,可不能浪费了杜家主的一番美意啊。” 秦羿再次空杯相邀,清澈的眼神中,满满都是自信。 杜飞烟沉默不语,依言倒酒。 秦羿连喝了三杯,眉眼一抬,向杜圣亮了亮杯底。 他越坦然,杜圣就越惶恐。 杜圣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冷汗,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杜飞烟既然可以把毒酒倒给秦羿,也可以倒给他啊。 然而他从杜飞烟平淡不惊的眼神中,什么内容也读不出来,这个女人再也不是那个他捏在手心,随意掌控的可怜虫了。 “飞烟,你是杜家人,该怎么做,心里要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