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吉普停了下来。 “鲁爷,请吧,今晚天香楼是你的。”副驾驶的年轻人跳下汽车,脸上扬起一丝钢铁微笑。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很懂味啊,跟你鲁爷干如何?” 鲁东觉很是受用,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点了烟斗,吸了一口,傲然笑道。 “黄耀东!” 青年冷然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奉贤,弟兄们都到了吗?” 鲁东觉边走边问随从而来的年奉贤。 “都到齐了,这里是咱们的地盘,武侯区堂主满昆早已经安排了精锐,就在酒楼里候着!”年奉贤道。 “嗯,奉贤办事我放心!” 鲁东觉心弦一松,背着手走进了大门。 一楼大厅的桌椅早被清空,来自西川各地的门派大佬与商界大佬,云集于此,交谈甚欢,场景极为热闹。 “西川鲁东觉到!” 门口司仪报道。 “嗯?” “怎么个意思,连个名讳都不会喊吗?”鲁东觉拉着脸,不悦问道。 “呵呵,鲁爷,虚名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不用计较。”年奉贤淡然笑道。 鲁东觉一走进门,吱嘎一声,大门就被关上了。 他心头浮起一种不安的情愫。 “奉贤,没事吧?我怎么觉的有些不大对劲?”鲁东觉又问。 “鲁爷,没事,今夜这里是属于你的,咱们的人,还有陈将军派来的士兵,都会保护你的。” 年奉贤从容道。 “嗯,有奉贤你在,我,我就放心了。”鲁东觉自我安慰道。 然而,情况愈发的不对劲。 按理来说今儿是替他庆祝大寿,场面应该很热烈才对。 然而,大厅内,没有一丝喜庆之色,连个寿字,连个气球都没有,这也太他娘的不合礼数了。 更让他不解的是,往日这些上门拜访他,一口一个鲁爷的家伙,今日也不知道是咋了。 一个个面带森冷阴笑,就好像他是外星球来的另类,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热情与恭敬。 “奉贤,不对,不对!”鲁东觉刚要喊年奉贤,却发现他早已经不知去向。 顿时,他发现自己似乎成了孤家寡人。 “各位,别来无恙啊!” 鲁东觉硬着头皮,拱手向众人道。 没有人搭理他,大堂内死一般的寂静,唯有他留在原地傻笑。 “林先生,你也来了。” “高先生、韩长老,周老板,你们都来了!” “哟,大伙都来了,着实让鲁某倍感荣光啊。” 鲁东觉为了打破沉闷,打了个哈哈,走到众人跟前朗声拱手道。 “那是,鲁爷过大寿,我们岂能不来,怎么着也得给鲁爷热闹热闹不是?” 姓周的老板拱手笑嘻嘻道。 他这一开口,旁边也有人开始纷纷庆贺,场面稍微热闹了些。 鲁东觉这才感觉好受了些,冲在一旁候着的天香楼老板招手道:“王老板,你,你过来!” 王老板耸着脖子,哈着腰走了过来,笑问道:“鲁爷,您开腔。” “我问你,今儿你鲁爷过大寿,你就这排场啊,是不是寒碜我啊?”鲁东觉揪着王老板的衣领,喝问道。 他想证明一下,在这伙人心中,他到底是否有威信,来探查这里的真实大势。 今儿这情况太诡异了,完全不同于往日,他一时间还吃不透这些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此时,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第五百五十一章寿宴变丧会(七) 王麻子撑着脖子,仰着脑门子,一脸惶恐的样子。 “哟,鲁爷,那您可就冤枉我了。我王麻子胆子再大,也不敢拿你开涮啊。” “是这样的,今儿不是你大寿嘛,有位大老板,把二楼包了,想给鲁爷搞个热烈点的仪式。” “那位爷交代了,不能提前对鲁爷透露风声,这不,我等才不言不语的。” “鲁爷,莫怪,莫怪!” 王麻子满脸世故的笑道。 顿时,满堂哈哈大笑了起来。 场面的冷清,这才彻底被打破了,有那么一丝丝人味儿了。 “鲁爷啊,今儿嘛,就是个玩儿,要的就是一个惊喜,怎么,莫不是吓着咱们鲁爷了?” 川都市的副市长林正盛,上前拱手笑道。 “啊,哈哈!” “哪里,哪里,鲁某好歹也是一号人物,更是堂堂宗师,在西川之地,何言一个怕啊。” 鲁东觉死要面子,当即给自己打了个圆场。 “各位,既然鲁爷来了,咱们不妨上二楼,带鲁爷见证下惊喜,如何啊?” 王麻子问道。 “好,鲁某倒要看看你们,给我这寿礼准备的如何,先说好,不隆重,鲁某可是要砸你老王的招牌哦。” 鲁东觉飘飘然,背着手咬着烟斗,在一群人簇拥下,气派非凡的往楼上走去。 二楼是敞开厅,往日并没有大门。 今日也不知道是为何,却是多了一道朱红色的大门把守着过道。 “鲁爷,惊喜就在里边,请吧。” 王麻子道。 鲁东觉哈哈大笑,双手一推,大门应声而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刺鼻的香烛纸钱的焦味儿。 咳咳! 什么鬼? 里面烟雾缭绕的,鲁东觉扇了扇鼻子,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在他背后踹了一脚。 鲁东觉一个趔趄撞入了大厅,待回过神来,没来得及叫骂,已是吓的面无人色。 这哪里是庆祝生日的礼堂。 分明就是个死人的灵堂。 灵堂之中,花圈林立,白幡乱飞,纸钱在铜盆里烧的噼里啪啦作响。 正中间的灵堂前供奉着他的牌位与照片,后面是一具大棺材! “这,这是怎么回事?” “搞什么鬼?” 鲁东觉发疯似的冲向那些花圈,花圈献祭的人,有王麻子,有林正盛,几乎这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有份。 “王老板,林市长,你们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这就叫他娘的惊喜吗?” 鲁东觉气的头发根根倒立,怒不可遏的问道。 然而,他的怒气迎来的是一张张冷漠、讽刺的脸,灵堂内散发着一种沉沉的死气。 原本对他点头哈腰的王麻子,这会儿挺着胸口,满脸阴森的笑问:“鲁爷,这个惊喜如何,不错吧?” “不错你麻痹,你,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鲁东觉暴跳如雷,惶恐惊问道。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刚刚接他的士官伸手推了他一把,在众人的跟随下,鲁东觉战战兢兢的走进了灵堂正中,却看到堂前跪着一人哭哭啼啼的烧纸,正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光照,怎么是你?” 鲁东觉更愤怒了。 “没错,这个灵堂就是你儿子为你操办的,怎样,惊不惊喜啊?” 刘管家自暗处走了出来,冷笑道。 “父亲,是他们逼我的,要不然就要杀了我!” “父亲,你,你快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