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 李胡子手一挥,十几个乡里的走狗,冲进了屋子里。 “胡子、七妹,孩子不懂事,你们别计较,有啥事咱们谈,别动手啊。” 丁老爹深知李胡子的厉害,赶紧护在了阿呆和丁香的跟前。 “起开,老杂种。” 李胡子五指一张,一巴掌裹在了老爹脸上。 哎哟,丁老爹本来身子骨就弱,这一巴掌下来,原地晃了个圈儿,差点没给晕了。 “不许打我阿爸。”丁香大叫。 “啊,啊!” “你们是坏人,我要打人了。” 秦羿磨的牙齿咕噜作响,拳头捏的咯嘣脆,愤怒之力再次在体内苏醒。 “呵呵,傻子,我知道你有点力气,但跟我李胡子比,你喝尿的资格都没有。” 李胡子不仅仅有力气,还练过几下庄稼把式,一手大小洪拳、马步、弓步那是有模有样,再加上天上神力在武道界算是外炼高手了。 说话间,他一拳往秦羿砸了过去。 秦羿没来得及挡,当胸挨了一拳,连退了几步才站稳脚跟。 “丁香,他打我了,他打我了。”秦羿急的直跳脚。 他答应过丁香,没有她的命令,绝不跟人动手。 “阿呆,还手,打,打这些丧尽天良的混蛋。” 丁香知道秦羿不动手,会被李胡子给活活打死,登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叫了起来。 其他的地痞也是操起板凳奔了过来,秦羿得到丁香允许,顿时就爆发了,除了砍刀,寻常的棍子、板凳,很难构成威胁。 尤其是最近频繁挨打,每次伤口复原后,他身体的抗性就成倍增长,这些小混混没个两三百斤的气力,打他就跟蚊子叮似的。 秦羿虽然傻,但也能感觉到打在身上不疼,顿时跟撒了欢的驴子,他也没别的招数,在这小屋子里,逮着人就往门外院子丢,用头顶。 咔擦! 这些地痞今儿本来是谈事的,也没带啥东西,屋子里唯一有杀伤的几条马凳在秦羿身上开了花后,一个个跟麻袋包似的,被秦羿丢了两个出去,砸的当场满嘴吐血,余者吓的不轻。都怕傻子动起手来没轻重,一不小心砸死自己,一窝蜂往门口挤着跑了出去,生怕走的慢了倒霉。 这伙人躲在院子门口,也不走,就在那看热闹。 谁都知道,傻子有力气,李胡子那也是出了名的力王。 哪怕是受了伤的,瘫在地上也是瞪大了眼往里瞅,想瞧个究竟,看看这两人到底谁更有本事。 李胡子目睹了秦羿丢人跟扔垃圾似的,也是吓的不轻。 刚刚他出拳打秦羿,足足用了五六百斤的力气,傻子连躲都没躲,只退了几步,换了别人早就胸骨碎裂,吐血不动了,哪里还有力气打人。 “我艹,这傻子还真挺神啊。” “成,你有种,咱俩去院子里比划,别砸穿了你老丁家的墙。” 李胡子怕这里撑不开手脚吃亏,眼珠子一转道。 “院子就院子。” 秦羿牛劲儿上头了,跟着到了院子里。 李胡子先是撤了两米远,张开手像只猫一样绕起了圈。 “打你!” 秦羿大叫一声,照着李胡子冲了过去。 李胡子嘿嘿一笑,知道傻子只有蛮劲,借力一躲,屈身一勾腿,秦羿正好拌了个正着,闷哼一声飞了出去。 “不疼!不疼!” 秦羿拍了拍胸口,又站了起来,像头蛮牛一样冲了过来。 一连几次,秦羿都被绊倒,摔的是鼻青脸肿,急的丁香父女眼泪都流了出来,偏偏他们也不懂打架的门道,只能抹泪揪心了。 “死傻子,真是摔不死啊。”李胡子没绊倒秦羿,倒是自己脚踝差点给扭伤了,也是恼火的很。 “胡子,你到底行不行了,连个傻子都搞不定,你搞老娘的那肚子力气去哪了?” 丁七妹今儿丢了脸,也顾不上那么多,大叫了起来。 “咤!” “傻子,拿命来。” 李胡子来了火气,知道秦羿一身骨头硬的很,手指一屈,往秦羿的胸口击来。 这一击用了全力,足足有七百多斤力道,全压在一点,重重打在秦羿的胸口。 “噗!” 秦羿只觉胸口剧痛,当即吐血。 不过这却给了他机会,他哇哇大叫了一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拦腰抱住了李胡子,照着墙壁撞了过去。 砰! 李胡子重重砸在墙上,脊椎骨都差点给撞断了,两眼直冒金星。 他毕竟是有些功夫的,抬起手照着秦羿的脑门又是一击,秦羿如遭雷击,险些晕过去,晃了两晃,愣是站住了脚。 甩了甩头,他死不撒手,搂着李胡子又照着墙壁发出一声怒吼,重重撞了过去。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疯和尚韦静 “死傻子,快放开我。” 李胡子大叫了起来,但秦羿可不吃这一套,用尽全力,奔着墙壁就过去了。 轰隆,院子的墙壁被硬生生撞出了一个大洞,秦羿连人带胡子一通摔飞了出去,摔的是七晕八素,半天才返过神来。 这一下可真是撞实沉了,李胡子后脑勺磕在墙上,任凭功夫再高,也是头破血流,晕躺在地上,两眼一阵发花,怎么也坐不起来。 “我要杀了你。” 秦羿杀红了眼,一甩脑袋,连跑带爬奔着李胡子就过去了。 李胡子这辈子不知道废掉过多少人,连山里的狼、老虎都不怕,然而这一刻,他看到双目血红的傻子,慌了神。 俗话说,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怕死的。 傻子就是专克他那种不怕死的。 李胡子惊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就要跑,奈何头实在晕的厉害,没爬两步,秦羿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捏住大拳头,如野兽一般,扬起拳头照着他的眼窝子就是一拳:“我让你欺负丁香,让你打老爹!” 啪! 李胡子半边眼窝子凹了进去,眼球都爆了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丁老爹你快说话啊,我要死了,你们全家都玩完。” 李胡子惨叫了起来。 眼看着秦羿的拳头又要奔着去了,丁老爹赶紧大叫:“阿呆哎,使不得,打不得啊。” “丁香,你难道想阿呆跟你哥一样,牢底坐穿吗?” 丁老爹看向了女儿。 丁香真想阿呆能一口气把严家连同这帮走狗杀干净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喊道:“阿呆,别打了。” 她的话就像圣旨一样,秦羿顿时收住了手,“哼,再敢欺负丁香,我还打你。” “不敢,不敢了。”李胡子狼狈的仰面拱手作揖,舔着脸道。 秦羿这才悻悻的站起身来,李胡子赶紧爬起来冲手下大叫道:“玛德,还在看啥,赶紧扶老子走啊。” 一行人灰溜溜的跑了,连院子里的彩礼也顾不上要了,直奔严家大院去了。 呜! 李胡子一走,秦羿顿觉胸口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剧痛袭来,喉头一甜,又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阿呆伤了,李金凤病了,丁香与丁老爹望着满屋子破碎的家具、桌碗,父女俩都是一阵绝望。 “丁香,快去请村里的赤脚医生贵叔给阿呆瞧病啊。”丁老爹颤抖着点了一锅眼,心疼的老泪直流。 丁香麻溜去了,一会儿的功夫,村里的赤脚医生来了,检查了一下,说阿呆胸口碎了两根,被力冲着了,得去县城大医院,随便在胸口糊了点草药泥就走了。 这也是没辙,农村的赤脚医生也就能治个头疼脑热、拉稀啥的,这种要人命的活哪里干的了。 这个点,村里唯一一辆小六轮也早去了县城,严家倒是有车,但人家不可能借给阿呆。 想要去县城,最快也得是明天赶清早五点去镇子的车了。 阿呆受难,急的丁香直哭,想破了天,父女俩也没个法子。 秦羿昏睡了一下午,晚上喝了两口稀饭,喊了几声疼,又睡了过去。 到了晚上,丁香趴在床边陪睡,连日来的辛酸与疲惫,这位可怜的姑娘趴在床边很快就睡熟了。 “秦羿,秦羿……” 秦羿迷迷糊糊听到一个苍茫、辽远的声音在耳朵内回荡着。 “秦羿?” 他坐起身子,那个声音更清晰了,就像是来自遥远的呼唤,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捂着胸口,在桌子边灌了一大碗凉米汤,润了润发干的喉咙后,循着声音就跌跌撞撞找了过去。 他是个傻子,也不怕什么妖魔鬼怪。 那声音一直在叫他,他就跟着声音走,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后山。 今晚正是农历的十五,月亮又大又圆,后山林子里,影影绰绰,在一片稍微空旷点的地方,一个穿着灰色长袍,头发胡须一尺来长,坚硬拉茬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块青石上对月饮酒。 “侯爷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