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得不这么做的话,海伦——不管是否迫不得已,或者别的原因——别再亏欠那些爱你的人了,好不好?你就不能让我们有五分钟的时间对你放心吗?上帝啊,你准道就不能告诉我始末原委吗?你究竞是怎么从大宅里出去的?还有,自那时起你又都躲藏在什么地方呢?”“躲藏,”海伦说,“对,对,对!”她用手折起他睡衣的领口,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海伦·洛林那紧张的神态,那柔弱与坚强交织的面容,仿佛都在祈求别留下她孤身一人,但她还是喊道:“原谅我,吉特,但我别无选择,你知道么?我别无选择!我欠你一个解释。”“嗯?是指你的藏身之处么?”海伦笑了起来。扭曲的笑容,颤抖的笑容,但她很快压抑住了歇斯底里的冲动。“太简单了,吉特,你听了也会大发一笑的。对不起,但真的就是那么简单,任何人都可以办到!所谓‘我的藏身之处,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仅仅是走进大厅,拿着青铜神灯,然后我……”从近在咫尺的不知什么地方,一个新的声音忽然穿透夜的寂静:“马斯特司先生!”那声音喊海伦浑身一僵,从吉特身旁跳开,急遽转身,慌乱地环视四周。”马斯特司先生,“那个看不见的人喊道,”我刚才听见了海伦的声音。我敢发誓是从图书室那边传出来的。”这时吉特法莱尔明白了。那四扇窗户前覆盖着厚厚的窗帘,没错。但其中一扇窗子正敞开着,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下午没把它关上。刚才他和海伦太全神贯注了,没听到几个人踩在车道上的脚步声,现在他们正往那扇侧门走来。但吉特看见了窗帘,晚风将其轻轻掀开一点。这扇窗子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门外,脚步声愈发急促,变成了小跑。一二,三,四—四种步点,四次拍击,他们已冲到了门口。门把手嘎吱乱响,门被撞开了。门口站着桑迪·罗伯森,呼吸急促。刚才喊出声的就是桑迪。他身后是马斯特司探长,还有另一个吉特从未见过的人。他们站在那儿,脸上全是一样的表情。差不多有十秒钟的时间,几道目光在房里搜索着。吉特法莱尔也转过身去。除了他们自己,书房空无一人。海伦不见了。桑迪最先打破了沉默。 “她就在这儿”桑迪吼道,“以撤旦的名义发誓!她就在这儿!我听见她的声音了!”马斯特司侧身挤进来,脑袋像公牛一样低下:“是这样吗法莱尔先生?”“是的”,吉特答道,“她刚才还在这儿”,马斯特司脸上血色尽失,但那蓝色的双眼仍布满血丝,气急败坏他点了点头,快步走到连接图书室的那扇门旁边,发现它从里面闩上了。他又走向窗帘后通向旋梯的那扇门掀起窗帘,发现门关着,但却没上闩,门后楼梯在他面前盘旋而上,隐没在黑暗中。马斯特司又点了点头。他回到通往屋外的那扇门旁,探出脑袋,吹了个警察式的口哨。回答他的是一阵跑步声。“现在我们找到她了,”探长说,“谢天谢地,可算找到她了。”吉特惊醒过来:“探长先生!听着!您要干什么?” “ 她在哪儿,法莱尔先生?”探长没理睬他的问题,“快说!她在哪儿?”“我不知道!”“啊,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您是什么意思?”“看来我错了,”马斯特司的呼吸十分沉重,“我一直在找一具尸体。也罢,一个活人就更好了。”他挥了择手,这房子已经给包围了。屋顶上我也安排了人手,还有一个人守着通往地窖的入口,你知道为什么吗,法莱尔先生?” “冷静点,探长先生” “因为我认定,”马斯特司说,“凶手迟早都要借着夜色的掩护把一具尸体偷运出房子的。为什么?因为我认为尸体藏在一个隐秘的暗室之内,这才能掩盖住气味。”“但我可不想眼巴巴等着凶手或者凶手们行动。法莱尔先生。拉瑟福德先生一到,我就准备敲山震虎,把他们引出来。拉瑟福德先生—马斯特司向身后那个身材高大、神情肃穆的人招了招手——是伦敦最好的建筑师。他对此颇感兴趣,答应在必要的时候来工作个二十四小时,找出那个该死的密室。与此同时——想到了没?房子将被包围起来,这样我们在搜寻秘道时,凶手就无法处理尸体了。”“这就是全盘计划,小伙子。不过现在可就简单得多了。”马斯特司一口气说下来差点没噎若.“看在上帝分上,探长先生,冷静点!您的血压——”“我的血压好得不能再好了!”马斯特司怒吼。他又把脑袋探出门外,又吹了个警察式的口哨然后转回来。“那么那女孩还活着,法莱尔先生,”他说“这勾当你也掺了一脚?”“不,我发誓什么都不知道”“哦?那这三更半夜你和她躲在这里干什么?”“我……”“你承认和她在一起了?你承认这一点对吧?”“没错!但是……”“无所谓,”马斯特司说,“不管你有没有牵扯进来,关键是,那女孩就在这里。我亲耳听见她的声音了。她八成是躲在一个密室里。不过已被包围,我们找到她了,她出不去的,”他对那建筑师招招手,“准备好了没,拉瑟福德先生?”“只等您一声令下,探长。”马斯特司说:“现在我们手上的牌真是好到无以复加。你可以一手阻止埃里霍的诅咒,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因为我敢用五十镑赌一先令,这诅咒一小时后就将终结。”他提高了嗓